劉肇基呆看著不斷塌陷的南門城牆心中湧起一陣絕望和無力,揚州完了!雖然早已做好了與揚州城共存亡的決心,但是他也實在是沒想到居然在一天內外城就被攻破了,爲何鞑子會知道南門的城牆最薄弱?有奸細!一定是有奸細!
劉肇基痛苦得閉上了雙眼,爲什麽上天甚至都不肯給揚州人多幾天抵抗的機會呢?一旦城破短兵相接那城中這些人數不過萬人的明軍肯定是無法抵抗如狼似虎的清軍的,那些揚州百姓人數雖多可又有幾個拿過刀打過仗,跟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屠殺罷了。
不能就這麽放棄了,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鞑子墊背,劉肇基重新振作精神大喝道:「衆將士聽令,馬上回援南門,若南門守不住就依找街巷用火器和刀劍盡量跟鞑子周旋,保護百姓。」
劉肇基帶著一衆將士沖下城牆直奔南門,卻見史可法頸上盡是鮮血癱軟在地上,史德威一臉悲切站在他身旁,手中拿著刀哭道:「總兵,閣部剛才收我爲義子,他要我斬了他爲大明殉節,只是我——我砍下去時手抖了一下,結果—。」
劉肇基上前探查了一下史可法的傷勢發生並不致命,但史可法失血不少暈了過去,他歎了口氣道:「照顧好他吧,其實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都得在地府相見了。」說罷轉身帶著衆將士直撲向南門,這是史德威一生中最后一次見到他了。
多铎帳中捷報頻傳,南門已破,李國棟的部隊正在和南門的明軍展開血刃並且已經迅速控制住了局勢,明軍已經被壓入內城,清軍將南門從里面打開,他率大隊人馬亦一起開入南門。
此時城中已經是一片喊殺聲,清軍在「十日封刀」的刺激口號之下將斗志和獸性都發揮到了極致,能夠給他們自由的十日在揚州這花花世界里盡情享樂殺人強奸實在是人生何等快事?揚州人不少家産富裕這更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搶奪富人們的財物,十天下來恐怕清軍個個都能算是富翁了。
「李成棟干得不錯啊,一日內就攻入揚州了,好!就讓他的那幫小子們玩個痛快,告訴八旗子弟如果碰上李的部屬盡量跟他們避免沖突,不要爲了幾個女個幾件財物傷了和氣」多铎面帶笑容下令道。
「王爺,我們剛才抓到了史可法和一名明將,史可法頸項受傷似乎是想自盡未成!」副將佟圖賴押著兩人上前,其中一人身著官袍頸項受傷流血,正是史可法。
高岐鳳上前兩步道:「史閣部,你降了吧,如今揚州城已破你還堅持有何用呢?你已經盡力了,爲弘光朝庭這種昏君奸臣送命真是不值得啊,你降了大清大可一展才華。」
史可法此時已經是昏昏沈沈但聽得高岐鳳一番話猛得掙動了幾下怒道:「住口,你這漢奸!史某今日雖死但是乃是爲大明千萬子民而死的,你們甘爲鞑子走狗禍害自己的同胞必要遺臭萬年,我大明子民終會將你們趕回老家去,你們終究只會和那蒙元同樣下場,快快動手不要汙了我的耳朵。」
高岐鳳心知苦勸無用唯有歎了口氣,多铎淡淡一笑:「你就是史可法,果然在弘光朝庭里還算是個有骨氣的文人,可惜卻是不識天下大勢,如今你們才是賊你們一直看不起我們滿人認爲我們是蠻夷禽獸,可是我們不用學你們漢人的那些詩詞書畫一樣可以把你們打得狼狽而逃,最后還能入關稱皇取而代之,你雖有骨氣卻也是個無能的腐儒罷了,跟洪承疇相比實在是判若云泥,我大清要你也無甚大用,來人啊,送他上路吧。」
史德威被捆綁成棕子一般眼見義父要被殺不禁怒喝道:「鞑子,莫要殺我義父——。」
史可法面無懼色道:「好,我本就是準備好爲大明殉死了,你動手吧,我懷里有幾封書信,其中一封是給你的,還有幾封是給皇上和我家人的,你要殺就殺我一人莫要濫殺揚州百姓。」
「哦,遺書也早寫好了?你是肯定要殺的,只是這揚州百姓卻不免要爲你一起陪葬了,你已沒資格再跟我討價還價,若你肯降那他們本來都可以活下來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動手」多铎已經懶得再跟史可法多言,史可法聽他不肯放棄屠城顯得甚是憤怒正要開口怒罵,一旁的清軍士兵一刀斬下,這一刀道十足沒有半分猶豫,史可法的一顆大好人頭已然落地,鮮血從斷頸部狂噴而出。
「義父,義父,天殺的鞑子,你連我一起殺了吧」史德威悲痛難當哭喊著。
李棲鳳一前兩步道:「王——王爺,這小子——一起殺——殺了吧。」
多铎看了史德威兩眼想了想道:「不必了,留他一條小命給他義父屍身下葬吧!」說罷頭也不回徑自率軍入城。
「把火藥集中過來,多準備火铳和弓箭,把這條街區全封鎖起來」劉肇基發號施令讓一衆明軍士兵集中剩余的兵力死守揚州的街巷,除了他手下的士兵外還有數千自願加入的民兵,這條街巷前有一條七八丈長的石拱橋,橋面寬一丈,清軍要過此橋則會被街巷對面明軍的各種火器弓箭殺傷。
清軍剛剛入城除了少數散兵遊勇大隊還未集結好加上不熟悉地形,目前還有一些時間讓他準備,但劉肇基很明白他們這也不過是困獸斗般的垂死掙扎,頂多再拉些清兵給自己墊背,長江天險都無法阻擋清軍的進攻,驅驅一條揚州的小河和石拱橋又能阻他們幾時?
今日雖然注定難逃一死但至少也要死個轟轟烈烈才算不枉來這世上一遭,劉肇基決心已定,沒多久橋對面的街巷已經變成了一處處堡壘,明軍和民兵們將能找到的東西堆在一起組成簡陋的防線,甚至假山石都被搬來堆在門口窗台上,而目前,他們手上的火器仍有數百把長短不一的火铳以及幾百把長弓硬弩和上萬枝箭,再加上三門老舊的神武大炮和六門較輕的虎蹲炮和若干火箭,這些還是足夠給清軍造成相當的殺傷了。
也不知后世會如何評價自己,揚州城破后清軍就能直搗南京,不知南京那邊會怎麽選擇?會學自己死戰到底還是會因爲揚州被血腥屠城而嚇破膽開城投降?
劉肇基腦中浮現出南京皇宮中那個體形肥碩到像頭肥豬在上朝時經常會睡到呼噜連天的所謂皇帝,不禁苦笑了起來,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只會出現第二種選擇吧?
罷了,無論后世如何評說自己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只想打好這人生中的最后一戰,一個武人要選擇死亡那自然是戰死。
「哧」「啊——」隨前一聲箭響,樓頂上的一名明軍頸部中箭直滾下來,清軍的前鋒已經到了石橋對面了!
「大家別慌,節省手中的箭和彈藥,不要讓清軍靠上來」劉肇基大聲喝道,他話音未落對面已經有大量清軍像潮水般擠上橋頭,更可恨的是聽口音這幫家夥分明是漢人!
「放箭,開火!」其實不等劉肇基下令明軍已經開始放箭開火了,由于清軍都一窩蜂擠在一起往橋上沖,即使一丈寬的橋面也一下子顯得異常擁擠了。
或許是他們覺得攻入城中就已經勝了所以放松了警惕只想著抓緊時間殺人搶錢搶女人,結果沖到橋中央就已經被對岸射來的弓矢和火槍像割稻草般割倒了一片又一片。
「操,別擠我,快退啊——啊——。」
「奶奶的,踩著我了,媽呀——我操你媽的——。」
前面的幾十名清軍士兵非死即傷倒了一地把橋中央頓時堵了個水泄不通,后面的清兵無法擠過去頓時成爲活靶被打得苦不堪言,有些清軍士兵踩著前方倒地同伴的屍體想從上面爬過去但馬上就中箭中槍又倒了下去結果令橋中央堆起的屍體越來越高更加難以通過。
「后退,全都后退」一個清軍軍官在后面大喊著讓自已的部下撤下石拱橋,慘重的傷亡總算讓這幫頭腦陷入狂熱的士兵澆上了一盆令他們清醒的涼水,雖然女人和財富會讓他們變得悍不懼死,但若這麽糊里糊塗把命送在這座橋上那就再沒有什麽可以享受了,擠在后面的一衆清軍士兵拼命向后擠,總算有不少人逃回了對岸,但在橋上卻足有上百名清軍士兵慘死當場,還有一些雖未死但卻是重傷難起或被自己的同伴壓住動彈不得,一時間慘叫聲不叠。
「老王啊,救我——我還沒死,我的士腿被卡住了,救我啊——。」
「三哥,我是老四啊,我的肚子中了一箭,我動不了——救我啊——」橋上還未死的清兵哀嚎著向同伴求救,但是剛才那輪橋上的屠殺已經讓對岸的清兵明白了貿然沖上橋的結局只會跟他們一樣,盡管不少清軍也不忍自已同伴受苦但卻也不願搭上自己一條命。
「狗漢奸,剛才不是挺狠的嗎?怎麽現在變這熊樣了?」
「王八蛋,不是想要殺光我們去討好鞑子嗎?現在叫你們的鞑子爺爺來救你們啊!快叫啊!」
「哼,不要再跟這幫漢奸多說了,一個一箭送他們歸西。」
「不行,這樣太便宜他們了,讓他們慢慢死,這就是給鞑子當走狗的下場」
石橋另一頭的明軍眼見石橋上慘死重傷的清軍士兵的慘象一個個興奮痛快異常,畢竟這之前的仗打的實在太窩囊了,總是讓清軍追著屁股狂打,如今也算是讓對方吃了個不小的虧。
「不要大意,他們吃了虧就不會再輕易上當了,仔細看清楚對岸不要讓他們有機可乘,小心水底別讓他們潛過河來。」劉肇基並不會這區區小勝而有什麽高興,剛才只是因爲對方的輕敵大意才讓他們有機會痛打落水狗,很快更凶猛的攻勢就要襲來了。
「大人,這幫漢奸叫喚著也夠煩心的,不如我們放把火烤烤他們」身旁的副將出主意道,他也是征戰多年早就心如鐵石,俘虜都不知坑殺了多少要說折磨人的招數也是層出不窮。
「好吧,交給你去辦了」劉肇基也沒什麽異議,反正都是一死,在死前能夠看這幫敗類以最殘忍的方式被燒死也算大快人心,而且燒起的火堆也能夠進一步起到阻止鞑子過橋的作用。
副將讓人找來幾桶油沖到橋中央將油盡數潑在清軍屍堆上,然后點火,頓時大火燃起把橋中央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團。
「啊,殺了我吧,啊——。」
「好燙啊,啊——不——救我啊—」一些仍未死的被擠在屍堆中動彈不得的清軍被燒得慘嚎連天,一股子肉香蒸騰而出,只把橋一頭的明軍樂得大聲叫好,而另一頭的清軍則是破口大罵。
「媽的,一群蠢貨,早說了不要大意」李成棟率軍趕到眼見這一幕可謂又驚又怒,雖然明軍這場小勝跟本不可能改變局面但始終令他惱怒不已。
「將軍,這幫家夥看來是不會投降的,如果硬攻我們恐怕還會傷亡不小,豫親王讓我們沖在前面恐怕也是想減少他們的傷亡」一旁的副將黃燦低聲道。
「哼,你當我不清楚嗎?可是這樣才能顯示我們對他們的忠心,而且沖在前面傷亡多搶到的東西也多,區區一坐橋算什麽,他們若不肯投降那我們殺光他們就是了」李成棟咬牙道。
「將軍,拜火教教主曾提議和我們聯手,你看是不是——」黃燦話未說完,李成棟就連連搖頭道:「這幫西域蠻子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聯手?沒有他們我也能輕易攻下這里,別理會他們,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從橋上過,叫些會遊水的兄弟擡起盾牌直接遊過去不就行了。」
拜火教是最近剛投靠多爾衮的一幫來自西域的高手,而他們的教主拜火教主修練一門絕世的火系神功可焚金熔石威力無窮,淫魔曾跟他過招結果百招內不分勝負,但據說當時看淫魔的臉色甚是臉看,一張肥臉滿是汗水雙手更是紅腫不堪若非對方手下留情恐怕他就要輸得甚是難看了。
多爾衮對這位拜火教主也甚是看重,這次南下亦將拜火教帶在身邊,拜火教主急欲立功所以揚州城破前就派人跟李成棟商議要跟他聯手攻入但被李拒絕了。
「哼,江湖中人武功再高到了戰場上又有何用?就算他們武功再高在江湖上可以一個打十個可是在戰場上想要一個打五個都未必能行,戰場交鋒和江湖斗毆可是完全不同的」李成棟心中冷笑著。
「爾等冥頑不靈阻擋天兵,今日只有將爾等碎屍萬段爲我兒郎報仇—」李成棟唾沫橫飛一邊沖著河對岸大罵一邊調兵遣將,橋中央火勢甚大一時無法通過,數百清軍則抱著剛找來的木頭樹枝一手抓著盾牌背后背著刀跳入水中直向河對岸遊去,而岸上的清軍則用弓箭和槍彈掩護他們。
明軍當然不會讓對方如願倚仗著石塊壘起的工事之便可以阻擋對岸清軍的火力箭矢,而明軍的箭矢和槍彈近距離朝著清軍亂射,清軍雖然悍不懼死但身在水中行動不便雖有盾牌護體但片刻間亦有幾十人慘死,鮮血已經染紅了水面,但已有十幾人遊至河對面向上爬。
「倒油!」劉肇基眼看著清軍士兵一個個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喜歡不禁冷笑道,幾十桶油被迅速倒入河水中,水中清軍士兵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幾枝火把扔入河水中頓時引燃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油,原本染紅的河水瞬間化爲一片火海將水中的清軍士兵迅速吞沒。
「啊,著火了,快救我啊!」
「快遊回去,遊回去啊」水火無情,衆清軍士兵就算再如何勇悍在火海之前也勇氣全失瘋狂向回遊,有些已經渾身是火拼命遊回岸跳上岸就滿地亂滾,可是這火豈是能輕易撲滅的,就算在同伴幫助下用泥土滅了火也已燒得只剩半條命,一時間清軍陣營又是哭嚎連天,明軍一方則士氣大振。
「媽的,這幫無恥之徒,居然用油點火」李成棟此時已經是氣得七竅生煙,看來想要馬上拿下這坐橋是辦不到了,憑著人數上的優勢要取勝是必然的,只是如今橋面上水面上都已經化爲一片火海,除非等火燒完之后才能有把握突破,雖然他也想過用大炮轟擊對岸,但因爲急著攻入城中重炮全都留在城外了,一時半刻那里去找炮?
可惡,若是讓多铎那幫人看見自己這副狼狽相豈不是讓他們笑死,雖然李成棟已經一心投靠滿清但內心深處仍舊覺得滿人是幫子野蠻人,自己若非逼不得已也不至于去投靠他們,如今滿人實力最強自己若想當上封疆大吏享受榮華富貴自然只有投靠他們了,南明則是死氣沈沈毫無半點勝算,他犧牲了數千精銳才攻入揚州城如今又要在這區區一座石橋上損失慘重未免讓他有些肉痛了。
「李將軍,這條河可不易過啊,我看你還是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吧!」一陣低沈的聲音自李成棟身后傳來,嚇得他拔刀扭頭一看。
首先映入他眼中的竟是一個金色的猙獰面具,面具之后是一頭火紅的頭發,來人身穿一件火紅的斗蓬身高足有八尺,渾身透著一股炙熱的氣勁,正是拜火教主。
「你——你什麽時候到我背后的」李成棟把刀插回頗有些不滿道。
「李將軍還請見諒,本座也是剛到,以李將軍之能自然不會被這區區小火難住,只是現在豫親王他們正在后面看著呢,要是知道這事恐怕——李將軍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吧,本座願助李將軍迅速突破防線」拜火教主沈聲道。
「那你想要什麽?」李成棟可不會相信對方會那麽好心相助自已,他也開門見山問對方的條件。
「呵,李將軍,我們並不貪,到時只要將軍將戰利品分我們一成就足夠了」
「一成?只要一成?」李成棟有些疑惑道?
「不錯,只要一成,當然我們拜火教還想要交李將軍這個朋友」拜火教主的語氣顯得甚是誠懇。
原來如此,這幫西域蠻子是想要找我當靠山啊,李成棟頓時明白了。
拜火教雖然高手如云但加入清軍已遲,而依附于清軍的衆高手顯然對這些新來的頗多排斥,而淫魔媚魔血魔三大魔頭乃是滿清國師張若水的三大弟子,平時素于滿清王宮貴族交好,拜火教主雖敗淫魔顯示出他的實力但卻也得罪了這心胸狹窄的胖子,結果弄得拜火教一時找不到一個能夠依靠的有力靠山。
偏偏李成棟這幫降將集團也是新晉剛剛加入清軍的,所以拜火教索性把他們當成了拉攏的對象,畢竟李成棟統領著數萬亡命之徒也算實力不弱,能夠結交他們也算是讓拜火教將來在中原傳教擁有更多的資本。
「好,教主快人快語,今日李某就交你這個朋友了」李成棟原本瞧不起江湖武人,但是此時也想到自己的處境,能夠拉上拜火教這幫高手對自己也是有利無害,大家能夠合作那是最好不過,就算將來可能翻臉也是將來的事。
「在下就先幫李將軍除去這擋路的火障」拜火教主說罷緩步走上橋頭,竟一步步走火燃燒著的烈火之中,把一衆清軍和明軍全都看得呆了。
「哈哈,那個鞑子是不是瘋了,居然自己往火里鑽啊。」
「大概是急著想要投胎了吧,還是嚇瘋了?他當自然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明軍一個個笑罵著,顯然他們毫不懷疑那個走進火海之中的白癡是必死無疑的。
然而就在此時古怪的事情發生了,橋上的火焰像是一下子擁有了生命一般全向中間聚去,火焰被不斷壓縮露出橋中央大堆的焦屍,而最后火焰化爲斗徑一丈方圓的火球,而火球中竟隱現一個人的身影!
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橋下水面上的火焰也隔空被吸入橋上的火團之中,這奇妙的景像讓兩岸的明軍清軍都看得目瞪口呆。
「妖法,是妖法啊,清軍那邊有妖人啊」一個明軍大聲驚呼道。
「用鳥铳,用鳥铳打死他」劉肇基也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但他馬上回過神來下令開火,弓箭對這家夥恐怕是沒什麽用的,但他仍舊相信血肉之軀是無法抵擋鳥铳的威力,他就曾用鳥铳輕易射殺過一個修練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的清軍高手。
「叭叭叭叭」驚魂未定的明軍總算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恐懼用手中的鳥铳對準火光中的人影猛烈開火,上百發鐵彈直接射向一個人若在平時絕對可以將那個人碎屍。
然而原本肉眼難以看清的出膛鐵彈射到了拜火教主身旁包裹的火團前就變得越來越慢,到了他身前三尺處已經宛若烏龜般爬行,而到達他身前一尺處上百枚鐵彈已經完全靜止不動了。
拜火教主護體的火焰突然轉變爲白色,那百枚青黑的的鐵彈也瞬間變成了亮紅色接著圓形的亮紅鐵彈迅速化爲亮紅色液體開始聚集在一起蠕動著化爲不同的形態,忽而變長忽而變圓!
「妖法,他是殺不死的妖怪啊」剛才還士氣大振的明軍目睹這如此詭異的場面幾乎快要精神崩潰,一個連鳥铳都殺不死能將上百顆鐵彈變成一團鋼水的怪物又怎麽是他們能夠對抗的呢?
「受死吧」拜火教主一聲大喝,他面前的鋼水化爲無數炙熱的火彈直射向衆明軍,火彈威力無窮瞬間已經射穿數十人,明軍的士氣馬上就崩潰了。
「逃啊,快逃啊,這是妖怪啊」衆明軍抛下兵器直朝后面奔逃著,急得劉肇基連斬了幾個逃兵也不管用,其實到了這種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些明軍本就沒有多少斗志可言了,剛才全靠著幾近屠殺般的石橋阻擊才令他們的斗志重新回升,可是碰上這妖怪般的拜火教主展現出刀槍不入烈焰焚身的神迹后這些明軍的斗志就如被勉強堆起的積木輕輕一推就全倒了。
完了,本來預想中的轟烈一戰看來是不會有了,劉肇基苦笑著拔出長劍不再阻擋逃兵直迎而拜火教主。
拜火教主亦看出對方是明軍中的將領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擊殺對方的功勞,右手一指一道火蛇直撲向劉肇基。
此時劉肇基身后突然躍出兩個明軍士兵打扮的劍士雙劍絞動化爲一團光幕將那火蛇震碎,但二人也被震得連退數步握劍的手連連發抖。
「哦,能接本座一招兵刃不脫手你們也算了得,不知二位是什麽人」拜火教主這一招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能被對方接下也頗感詫異。
「哼,我們是誰你不配知道,你這狗賊想要傷劉總兵就得先過我們這關」左首的劍士冷笑道,此人乃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冷面青年,而右首的劍士長得眉清目秀二十多歲的樣子細看之下竟是個女子。
「杰哥,還是你護著劉總兵先走吧,我來擋著他」趙燕翎心知剛才接下拜火教主一招已經頗爲勉強,他們所用的雙劍乃是北海寒鐵混合五金之精煉成的絕世神兵,可是剛才那一記硬拼已經令她感到寶劍劍柄燙得幾乎握不住,同時五內俱焚手臂酸麻難當,心知和對方功力相差太遠,只盼著丈夫能帶劉肇基逃走。
「燕翎你說的那里話,應該是你帶劉總兵走,我要接他二十招不成問題」王杰雖然嘴上這麽說心里卻明白就算二人聯手想接這拜火教主二十招都非常勉強了。
「教主,這個男的殺了就是,那個娘們別殺啊,留給我們就是了」拜火教主身后傳來李成棟的淫笑聲。
「呸,狗漢奸」趙燕翎乃是一貞潔少婦豈能受得了這般侮辱,她一咬銀牙手中劍如狂風暴雨般向拜火教主刺去,王杰豈容妻子獨自面對這強敵一閃身躍至左側斜刺拜火教主,劉肇基雖武功不高他已抱必死之心自然也不會臨陣退縮揮劍直刺向對方。
「好,全都不怕死,我就成全你們」拜火教主面具下的眼中射出兩道紅色的異光,雙掌齊出炙熱的白茫直迎面三人,王氏夫婦手中的寶劍劍鋒迅速化爲赤紅在白芒炙燒之下逐漸彎曲熔化開來,而劉肇基甚至連靠近的能力都沒有只感身前是一個巨大的火爐炙烤得他連眼睛都無法睜開,臉上的胡子眉毛似乎已經燒著了,身上的盔甲似乎都已經快要被燒熔了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強大的白炎將三人完全吞沒,王杰在白炎將他吞沒前嘶啞喊出了一句話「鳳凰不死身——」。
白茫過后,只見拜火教主一手抓著昏迷的趙燕翎,身前出現一個丈許大的圓坑,坑的周圍盡是高溫炙坑過后的暗紅焦土,王杰和劉肇基竟已經人間蒸發屍骨無存。
鳳凰不死身乃是當年劍神鳳舞天的絕世神功,他憑這門神功和絕世劍術縱橫天下,然而今日這門絕世神功爲何出現在了拜火教主的身上?但不管如何明軍在揚州最后有組織的反抗已經宣告瓦解了,李成棟得拜火教主之助迅速突破了明軍在石拱橋設下的防線並擊殺了劉肇基令明軍士氣崩潰,清軍如潮水般湧過石橋開始放手屠殺奸淫,再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的「十日封刀」了。
「嗯——」「嗯——」床上的紫煙仍舊陷入半昏迷狀態輕聲呻吟著,強烈的淫藥在她的體內發作令她跟本無法聚起內力,而足底的奇癢更是讓她難以承受拼命蹬踢著。
「小浪蹄子,你的蹄子還真有勁啊」如果咬著牙罵道,一只手狠捏著紫煙的靴尖一只手托住她的靴跟向上拔,終于靴子開始松動一點點向上滑動起來。
「撲」紫煙的一只雪白的長靴終于離開了主人的玉足落在了如意的手中,沒穿襪子的玉足五趾團在一起直向后縮去。
「小騷蹄子逃什麽」如意罵了一聲將紫煙的一只赤裸玉足捏住硬拉回來,只感入手軟若無骨,卻並未注意到玉足足底盡是一粒粒泛紅的斑點,塗在靴內的藥物已經滲入紫煙足底之中,若是她運起「玄天星月功」還可將毒力逼出,但此時她體內的淫毒發作又如何運得起功力驅毒?
此時的紫煙似乎已經進入強烈的性亢奮狀態,口角涎液不斷淌下雙眼翻白,一雙小手在床單上拼命抓搔著,胯間的淫水一股股湧出宛若失控一般,原本晶瑩的小臉已經化爲血紅,口中更是淫叫著:「我要——秦哥——給我——求你給我啊——。」
「小騷蹄子,真他媽的騷,平時還扮什麽貞潔俠女,現在城破了,你還不是要讓鞑子干死爲止?倒不如我現在教你幾招把他們侍候爽了說不定能夠不死還能多拿點賞錢呢」如意耳中聽得城中喊殺聲更甚,顯然也明白大勢已去。
「干,史可法那廢物只會吹,結果那麽快揚州就讓這幫鞑子攻進來了,之前還有人他有驚天偉地之才,只要有他鎮守揚州就能保我們平安,我還真信了」如意一邊罵一邊將如意身上的白衣和脫了一半的褲子以及另一只腳上的靴子盡數剝除。
全身赤裸的紫煙的肌膚宛若剝了殼的雞蛋般白嫩,只把如意看的都有些嫉妒了,一看她這身皮肉就是平時沒吃過什麽苦,而自己呢?雖然表面上穿得頗爲光鮮可是碰上惡客還不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就算有達官貴人看上了自己給自己贖了身跟著他們回家當侍妾可別人看自己永遠都只當自己是個婊子罷了,誰會真的尊重她?
「你個浪蹄子,不是要浪嗎?我讓你讓個夠」如意跳上床雙腿用力撐開紫煙的玉腿,一只手開始大力摳動著她胯間淫水泛濫的玉蚌,二指捏住那已經如小指般粗的肉芽扭動著。
「唔——」往日端莊賢淑的紫煙此時已經完全被情欲之火包圍了,小腹的欲火簡直像是要噴出來一樣,她拼命弓起身子抽搐著,而如意的一根手指已經直插入她的陰道中,指甲尖在陰道壁上刮動著給她帶來銷魂的快感和疼痛。
「哈哈,浪蹄子爽嗎?咦,還是個處子之身啊?哼,難得啊,果然是大家閨秀嘛,你的命比我好啊,我的第一次可是讓個殺豬的要去的,你要是讓鞑子奪了處子之身想必也要痛不欲生,如意我心軟就先幫你弄破了吧」如意眼中凶光一閃用力將指頭插入要刺破紫煙的處女膜。
「嗯——嗯——」紫煙只感下身一陣疼痛,她感到了生命受到的威脅猛然間丹田內力一鼓,一道陰精射出竟將如意的手指硬生生從陰道中頂了出去。
「唉呀,怎麽回——」如意只感指尖疼痛異常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又一股陰精噴出正中她的胸前把她震得直撞在后面的牆上當場暈了過去,若非此時紫煙內力已弱剛才那一下就足夠射斷她幾根胸骨。
「喔——喔——哦——」紫煙放浪的在床上淫叫著,又連續噴出了十幾股淫精,體內那亢奮的欲火似乎慢慢減退了,她的神智也似乎恢複了不少。
剛才是怎麽回事?我——我好像被李盼兒那賤人暗算了,然后發生了什麽?
啊!我的衣服,紫煙猛然驚覺自己竟赤身裸體身無寸縷,胯間的玉蚌紅腫疼痛,她又驚又怒可渾身發軟像是被抽了骨頭似的,更要命的是雙足足底癢得要還好胯間沒見出血,自己應該仍是處子之身。
不好,我中毒了,我——我得快把毒逼出來,然后離開這里,揚州城中喊殺慘叫聲震天,紫煙也明白清軍已經入城了,此時她就算逼出了毒又能逃到那里去呢?可是她也不甘心束手待斃,她拼盡全力坐起勉強運起丹田內殘余的內力驅除足底的毒性。
自已原本一心想要和秦文同死在揚州,可是如今秦文卻背叛了齊盟主投靠了鞑子,而促使他這麽做的原因竟是他想要和自己一起活下去,想到這里紫煙不禁感到一陣可悲,這樣看來豈不是自己害了他又害了自己?師父如今無情無欲一心求仙得道也是受了太多感情上的傷害,自己的選擇終究是錯的嗎?
原本紫煙是想要陪秦文同死,但秦文投敵賣國之舉卻令她失望到了極點,也對自己的愛情失望至極,豔娥並不在意秦文投敵還投靠了媚魔李盼兒,這說明她對秦文的愛更深?那自己還不如成全了他們。
想到這里紫煙心中反而湧起了強烈的求生欲,她不想死在這里,想想當初想要跟秦文同死的舉動實在是頗爲可笑,她一定要活著離開揚州回星月宮,那里才應該是她的家!
城內除尚有少數明軍在做垂死掙扎外大部分的抵抗已經停止,清軍士兵們開始如惡狼般撲向待宰的羊羔,慘叫聲女子的尖叫聲瘋狂的大笑聲沖斥在各條街巷之中——揚州城百里之外的一座森林之中兩個高手正在林中瘋狂厮殺著,地上伏屍數具顯然都是在剛才的互拼中陣亡的。
「唐飛豹,老子今日是要去揚州殺鞑子,你這瘋狗死纏著老子干什麽?當我天阙堡無人嗎?」一個手持一柄長劍的中年漢子怒吼道。
「辛厲,老子今日也是去揚州殺鞑子的,別人怕你們天阙堡我可不怕,三年前第斬我二弟雙臂,今日我先取你狗命再去殺鞑子」那唐飛豹一身黑衣兩眼血紅,雙手不停發射各種暗器,有的直飛有的打彎有的甚至會旋轉,真可謂花樣百出,只是那辛厲把劍使得風雨不透,宛若一個光輪將所有暗器擋在劍圈之外。
「哼,你二弟眼高手低敢開罪我,我留他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慈悲了,你今日居然敢在此伏擊于我殺我同門,我就斬你四肢要你一點點爬回四川」辛厲眼中殺氣暴現,手中劍連環暴刺,唐飛豹的武功顯然遜對方一籌轉眼間已身中數劍血花飛濺。
「啊——」唐飛豹踉跄后退數步一臉慘白,辛厲一臉獰笑顯得甚是得意,突然唐飛豹手一甩一道銀色白光直劈向辛厲。
「還想垂死掙扎?」辛厲冷笑著揮劍將那白光撥開,卻未曾料到白光中央突然射出幾枚鋼釘正中他的前胸。
「啊——」辛厲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彎下腰去,唐飛豹哈哈大笑道:「狗賊,你中了我的追魂釘神仙難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啊——。」
唐飛豹正得意之即突感右臂一涼,整條右臂竟被對方斬了下來,辛厲動作快若閃電哪里像是中毒的樣子,接下來又是三劍將唐飛豹其他三肢盡數剁去一時間血如泉湧。
「啊——你——你中了我的追魂釘——爲——爲什麽——」唐飛豹痛得五官挪位但卻始終不解辛厲爲何中了他的劇毒暗器追魂釘會沒事?
「哈哈哈,你們這幫鼠輩只會暗算于人,只是老子早有防備,就讓你死個明白——」辛厲把自己前衣襟拉開露出紅色的內甲。
「啊——這是——天阙堡的——火麟甲—」唐飛豹一臉憤恨死死瞪著辛厲,這火麟甲據說乃是天阙堡的一位前輩殺死了一頭西域的異獸以其麟甲制成的一件寶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想不到辛厲居然身穿這件寶甲,唐飛豹雖知辛厲是天阙堡主辛萬雷的愛子,但想不到辛萬雷居然把貼身的祖傳寶甲都給了他。
「鼠輩,現在明白了吧?就憑你們這幫四川蠻子也想跟老子斗?本來也只是想斷了你的四肢饒你一條狗命,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今日就是要斬草除根省得你能爬回四川唐門再找廢物來找我的麻煩」辛厲走上前把劍尖對準了唐飛豹的心口大聲道:「好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乘早說出來吧,接下來我就要送你歸西了。」
「我——我——去死——」唐飛豹出人意料般口一張十幾顆帶著黑血的牙齒直射向辛厲的面門,辛厲武功雖高卻萬萬沒想到唐飛豹四肢皆斷竟能使出這一招躲閃不及頓時被數枚毒齒直射入面門之中。
「啊——不不——啊——啊——」辛厲的面色轉眼間變成了紫黑色,他只感到毒力迅速侵入他的腦中,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心中怨毒悔恨到了極點,若是剛才快點一劍殺了唐飛豹又何至于被他這最后一招暗算?他雖看不見了但仍伸手入懷中忙亂著掏出一些解毒的藥丸往嘴里扔,只盼能夠壓制住毒力。
「哈哈哈——知道我們唐門」最后光榮「的厲害了吧,不要妄想能夠解毒,此毒無藥可解——哈哈哈——二弟,我——我爲你報仇了——」唐飛豹眼間辛厲滿臉紫黑盤坐在地上拼命逼毒的狼狽樣子不禁心中大快隨即渾身一陣抽搐口角湧出一股黑血已然自盡而亡。
此時辛厲則是苦不堪言,眼鼻口耳皆開始滲出黑血,他雖服下大量本門的解毒靈藥但卻始終無法壓制住毒性的蔓延,毒發身亡只是個遲早的問題。
「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在這里——我還要去揚州殺鞑子成名天下——我——我——」辛厲努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他的四肢已經麻木了,手中的長劍也不知掉到了那里。
就在此時十幾丈外的一塊大石突然轉了個個,一個灰衣少年拎著塊布蹑手蹑腳走了過來,剛才那塊大石竟是他用手中的布僞裝出來的!
少年走到辛厲身前撿起他那把長劍,只見劍刃上竟絲毫不沾血而且冷氣森森一看便知是柄上等的寶劍,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七竅流血的辛厲,順手一劍將他的人頭斬下。
「辛大俠,唐大俠,你們都想去揚州殺鞑子,可惜還沒到揚州就在這里自相殘殺,現在搞成這樣子,唉,反正你們這些兵器寶甲暗器也用不著了,干脆都便宜我得了,至少我還能用它們幫你們多殺幾個鞑子,等我殺了多铎這鞑子王爺,嘿嘿,到時候名揚天下,師姐不愛死我才怪呢」那少年眉飛色舞在地上的屍體上收集著自已需要的東西,而他的背上則背著個長條形的大箱子,也不知里面放著什麽東西。
夜暮降臨,少年將幾具屍體埋了之后斜躺在樹干上思考著。
今日又長了見識了,在星月宮里呆的時間再長學的各種典藉再多也不如親身體會江湖中的血腥實戰管用啊,唐飛豹若是早些射辛厲面門就可置他于死地,那辛厲有寶甲護身本可不死,但卻因爲得意忘形輕視了已經殘廢的對手結果身中劇毒,行走江湖最忌殺人前廢話太多下手太慢,結果往往就因爲一時得意反給對方有反撲的機會,這個教訓實在要吸取啊,畢竟命只有一條,這世上可沒后悔藥,自己布下的五行八卦陣再加乾坤顛倒大陣應該已經被師姐破了吧?估計再過半天她就要追上來了,就在這里休息一個時辰再走,想到這里,少年閉上雙眼開始休息。
周圍的溫度突然驟降,少年渾身一震猛然睜開雙眼,只見一個白影已經宛若冰雪精靈般站在他身前六丈開外。
「啊——柳師姐——你——你——」少年驚得魂不附體跳起三尺多高來但隨即身上幾處穴道一涼如墜冰窯渾身都像是被凍住一樣僵住了。
一只精致的銀色靴子已經狠狠踩在了他的胸前把他踩得直翻白眼口中慘叫不休:「柳師姐——唔——饒命啊——。」
「你好大的膽,居然敢私自出宮還一路上布下如此多的陣法來對付我,我現在是代掌門以下犯上我足夠代師父要你的命。」一個冰冷的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清越的聲音響起。
少年戰戰兢兢擡起頭,眼前是一個戴著白色輕紗的身著素白衣衫的女子,即使隔著面紗也可依稀看出她美妙的面部輪廓,但那月宮仙子般的氣質又讓人不敢心生亵渎之念。
眼見自已的夢中情人現身,少年真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又能見到自已的至愛,怕的是這位心中的至愛又要開始施展「踐踏之術」。
「不——柳師姐——你聽我說,我其實是想增加一些閱曆,我在宮中已經呆了那麽多年學得了那麽多本事,鞑子南下要滅我大漢正統,我輩習武之輩——唔——」少年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卻只感胸前銀靴微一用力頓時痛得說不出話來。
「少廢話,你也算習武之輩?連內功都練修不成你也去殺鞑子?恐怕一碰上鞑子就先送了你的小命,與其讓你丟我們星月宮的臉不如今日讓我在這里了結了你省得你落在那些鞑子手里活受罪」白衣女子冷笑道。
少年頓時面色一陣慘然,自小丹田受創幾成不治之症令他無法修練任何內功心法,只要一嘗試運氣丹田就痛如刀絞,雖然星月宮靈丹妙藥無數更有頂尖的醫學典籍,他雖閱書無數本身醫道已達高手之境但始終無法醫治自已實在是他心中最大的憾事。
唉,雖然我無法修成內力可是我學的奇門遁甲機關暗器之術也不是無用之物啊,師姐爲什麽平時就是不正眼看我對我那麽冷冰冰的,小時候她對我可是最好了,都怪柳傲雪這妖怪師父不想當人想要飛升做神仙結果把師姐也教成她這個德行,整天冷口冷面總是說傷人自尊心的話,不過只要我殺了多铎師姐自然會明白我才是真正的大英雄,自然會對我投懷送抱獻上處子之身。
「柳師姐,你——你動手吧,能死在你的玉足之下,我——我死也甘心」少年眼中流出兩行淚水,心中卻料定師姐絕不會殺自已,自已有信心憑高超的演技暖化她冰冷的心。
果然,白衣女子提起了玉足凝視著少年然后彎下腰脫他的上衣,少年心中一喜,莫非師姐終于耐不住春心想就在這里把身子給我了,哈哈,多年的夢想終于要實現了,這代掌門有什麽好做的?還不如跟我一起浪迹天涯做一對神仙眷侶氣死柳傲雪這老妖婆。
少年正想的美,突然那白衣女子用玉指彈了彈他胸前的火麟甲冷然道:「難怪踩上去跟平時感覺不大一樣了,原來居然穿了件寶甲啊,是天阙堡的火麟甲?
想不到天阙堡的高手也要栽在你手里?」
「不不——柳師姐,我沒害天阙堡的人,是他們跟唐門火拼,我就撿點破爛防防身,這火麟甲又怎能跟師父傳給你的」百戰仙衣「相比啊」少年看著眼前被銀色寶靴包裹著的踝骨倩美的纖足想像著師姐那只細軟的玉足是何等完美,若是能夠把它握在手中細細把玩——少年心中已經無數次湧上這個念頭可惜他實在沒這個膽,這只令她魂系夢牽的玉足每次總是帶給他無盡的痛苦踐踏。
「你既然沒本事又何苦溜出宮?師父閉關練功由我代行掌門之職,紫煙師妹私自出宮相助去揚州抗清,本來我是不想管這事的,只是她若落在鞑子手中任他們淫辱自然大折我星月宮威名,爲了維護本宮威名,我唯有出宮將你和他都抓回去,你不要再抱什麽幻想能夠用幾個桃木旗陣來困住我,這些花樣我已看透了」
白衣女子依舊是冷若冰霜,但心中卻暗自思忖:聽聞西域拜火教主投靠清軍,而他施展的一門神功可以熔金煮石,似乎就是鳳凰不死身的神功,那個人失蹤了多年也不知師父是否還惦記著他,也許從那拜火教主那里可以獲知那個人的行蹤,而自己身世之迷或許也只有找到他才能解開。
「啪!」的一聲,少年懷中掉出一本書,白衣女子一楞順手運勁把書吸到書中,看書面上赫然是「陰陽合歡吸精大法」幾個字,登時像是呆住了,隨即玉體竟微微有些顫抖。
「師弟,你好長進啊,居然修練這等天地不容坑害女子的邪功?你想用這種吸取女子元陰內力精華的方式來彌補你的丹田不治之症嗎?」白衣女子竟笑了起來,可是這笑聲實在是透著森冷的殺氣。
「啊——,柳師姐,這是我不久前殺了個合歡教的敗類從他身上拿到的,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我想從中找出這門無恥邪功的破綻好爲江湖除掉這幫無恥的淫賊——我——」少年面色大變想盡辦法解釋,不過換來的代價是整本「陰陽合歡吸精大法」的秘籍狠狠抽在他的臉上,接著是三記連環重腳狠狠踹在臉上。
「啊——柳師姐饒命啊——」林中傳來少年淒慘的哀叫聲——鼻青臉腫的少年歪躺在一顆對上被點了穴道,而白衣女子則坐在一塊大石上凝神打坐,看著她打坐的神聖莊嚴美態,讓剛受了一頓狠踹的少年色心又起。
嘿嘿,打是親罵是愛,越親才會越用腳踹,師姐因爲愛我才會這樣狠狠踹我的,紫煙師姐長得也不錯,雖然比不上柳師姐但也是個大美人,要是這次自已能英雄救美說不定她就會用貞操來感謝自已,將來自已娶柳師姐爲妻,而紫煙師姐就做小妾,宮里其他幾個師姐師妹也挺不錯的,嘿嘿,那個最壞最惡毒的老妖婆柳傲雪只配當他最小的妾,最好每天都剝光了衣服被抽一頓,爽啊!
想像著日后美女如云鴻福齊天的美好未來把少年樂得淫笑連連,胯間很快就支起個小帳篷。
白衣女子將中指微微一彈,一股冰冷的氣勁射出正中少年胯間那鼓起的「寶貝」,那炙熱的肉棍瞬間宛若被凍成一根冰棍。
「嗚嗷——師姐饒命啊——凍住了——」少年的慘叫聲比之前更加淒厲了,而白衣女子的嘴角卻泛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使收起了笑容。
以自已的輕功就算帶著他趕到揚州也只需一日,只是帶著這個絲毫內力都沒有的小子去會否拖累自已?而若是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扔在這里也不妥,罷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希望這次揚州之行能夠救出紫煙師妹同時能找到拜火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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